为了太阳 我才来到这世界59岁大妈整容成“少女”,嫁给27岁小鲜肉,现在他们过得如何?

我也曾哭过一次 ,少女忍不住地热泪滂沱。为太 那是到世大妈得何读到巴尔蒙特诗句的时候 。他写道 : “为了太阳 ,界岁我才来到这世界 。整容” 读到这句诗的成嫁时候我哭得像小孩子。 ——黄永玉 黄永玉 1924年生于湖南常德,小鲜祖籍凤凰,肉现土家族 。少女受过小学和不完整初级中学教育 。为太十六岁开始以绘画及木刻谋生。到世大妈得何曾任瓷场小工 、界岁小学教员、整容中学教员 、成嫁家众教育馆员 、小鲜剧团见习美术队员、报社编辑、电影编剧及中央美术学院教授 、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 。 自学美术、文学 ,诗书画俱佳 。画作包括《阿诗玛》(中国版画经典)、庚申年猴票(中国生肖邮票开山之作)等,出版多种画册,还有《永玉六记》《老婆呀,不要哭》《这些忧郁的碎屑》《沿着塞纳河到翡冷翠》《太阳下的风景》《无愁河的浪荡汉子》《比我老的老头》等书, 2023年6月13日3时43分,黄永玉因病逝世  ,享年99岁。 ◎龚曙光(中南出版传媒) 黄老走了!走得爽快、利落,也走得突然 、意外。分明就要跨过百岁之门了 ,可他偏偏止步在了门边 。 意外归意外,这的确就是属于黄老的走法。这老头儿 ,一辈子无论做什么 ,但凡算件事 ,他都要做得出人意料 ,弄得满世界一惊一乍 ,何况辞世这么一件人生大事,当然更得把戏份做足 。 前不久,他还在为自己的“百岁画展”作“官宣”——“百岁百画,全为新作 ,且比过去好 !”他要为这百岁华诞 ,献上一份体面的自寿之礼 。相识与不相识 、相关与不相关的人们 ,备好了心情和掌声,正要为他的下一个百年人生喝彩祝福 。他却突然一转身 ,用一个永远少年的背影,以及不留存骨灰、不聚会追思的叮嘱,谢幕在所有人的惊诧、遗憾和不舍中,留下一路爽朗而诡谲的笑声…… 若就艺术和人生的灿烂言 没有比翡冷翠更适合他的地方 我见黄老次数不少  ,但真正面对面坐下来,说事谈艺或聊天,其实只有两三回 。 初次见黄老 ,是在他建好不久的夺翠楼 。那时我还在湘西,听说他回了凤凰老家,便冒冒失失邀了朋友前去拜访。因为没预约,起初他明显不热情,但一听说我喜欢他的《无愁河的浪荡汉子》,立马让坐看茶,一聊就是两三个小时 。论年龄 ,他已的确是个老头儿 ,可那思维  、才情 、语速和神态,又分明是个少年。你弄不清他究竟是童心未泯,还是返老还童,反正他会用一团滚烫的青春气息,鼓荡得你心神飞扬 。 我们从这部他刚刚开头的小说聊起,不一会儿便天南地北了 。他聊得最绘声绘色的 ,是意大利 、翡冷翠、洛伦佐和文艺复兴 ,还有美食 、时装 、足球 、赛车 、冲浪 、歌剧和美女 。那时我没出过国,更没到过意大利 ,所有的印象,全来自徐志摩、朱自清的诗与文 。黄老聊天,爱讲小故事、小感受,很少作提炼归纳,听他激情澎湃讲了一上午,仍不明白欧洲之大,他何以独宠意大利。直到后来我去了那里 ,才明白这座人类的“欲望花园” ,实在太契合黄老的性情与气质 ,若就艺术的绚烂和人生的灿烂言,确实没有比翡冷翠更适合他居住的地方了 。 与黄老再次见面,是在长沙的喜来登酒店 ,我宴请他,为了商定《黄永玉全集》的编辑体例。当年湖南美术社出齐《齐白石全集》,停下来不知道再出谁。我提出要将“全集”做成一个系列和品牌,把那些在世的大师做进来。于是《吴冠中全集》《黄永玉全集》便列入了出版计划 。 黄老全集的编辑中 ,主要的分歧是文学创作进不进 。主张不进的是李辉,他的理由是《无愁河的浪荡汉子》没写完,当然还有文学版权难以征集。主张一定要进的是我 ,我认为黄老的成就 ,美术与文学参半,究竟孰主孰次,目前难以判断 。如果去掉文学 ,这套书只能叫《黄永玉美术全集》  ,不能叫《黄永玉全集》 。黄老原本两可 ,听我说要改书名 ,便表态将文学创作收进去 ,编作美术卷和文学卷 。 也就是那次见面,定下了精装版用小羊皮做封面 。黄老说小羊皮他自己去意大利挑,要用就用最好的 。后来印制的200套精装书 ,用的就是黄老挑选的小羊皮。原以为每套12万的定价会曲高和寡,没想到比平装书还销得快。 将每段岁月活成自己的时代 将每块土地踢成自己的主场 最后一次见黄老,是十年前。再过几天 ,就是黄老九十岁的生日了,我们将《黄永玉全集》赶出来,作为一份寿礼奉上 。 那天的新书发布会 ,设在北京饭店贵宾楼 。地点是黄老定的,他似乎一直喜欢那里。下午 ,阳光灿烂而不燥热 。黄老穿着橙黄色的衬衣 ,淡黄色的西装,配了一条银灰细花的领带,正式而不失活泼 ,颇见配搭的用心。我没想到他会穿西装  ,因为一般美术界的活动 ,无论多隆重,着装都随意 。我是特地挑了一条蓝牛仔裤配白T恤 ,免得西装革履格格不入 。见黄老着装正式 ,我连忙向他道歉 。他听了哈哈大笑 ,说衣服是穿给自己的,适合自己就好。人若不对路,穿同款也有违和感。 我们又聊起《无愁河的浪荡汉子》 。我说那种慢镜头似的叙事 ,如同普鲁斯特 ,让你看得到时光流淌的样子。黄老说 :“那你是真看进去了 ,我虽无意于模仿谁,但喜欢‘时光流淌的样子’这句话 。写生命 ,就是要写出时光流淌的样子 ,绘画做不到这一点,即使是画历史题材 。这也是我坚持文学写作的原因。” 两三面的交往 ,够不上知人论世 ,也达不到知世论人 ,更何况 ,黄老本就是一个多面多彩的“庞然大物”,非寻常目光可以尽览和洞穿。我只是觉得 ,他是一个生命与才情澎湃的稀有物种 、濒危物种 ,他这一走 ,或许这个物种便消失了。 一个时代 ,无论是熔炉还是炼狱 ,总会锤炼出几颗蒸不烂、煮不熟、捶不扁、炒不爆 、响当当的铜豌豆。黄老就在这一百年里,被颠扑折腾的时代炼成了一颗铜豌豆! 他仗恃才华却又糟践才华,每每用才华戏弄时代;他入世很深却又出世很远 ,每每用出世姿态入世;他心怀善意却又出语刻薄,每每用刻薄言辞表达善意;他质本乡愿却又耽于时尚 ,每每用时尚审美张扬乡愿;他心仪于民国却又得意于当下 ,每每用当下的生活演绎民国的风范。 无论时运顺悖,他都能我行我素,将每段岁月都活成自己的时代 ,将每块土地都踢成自己的主场。 我们对于黄老的伤逝 ,或许不只是对一个具体生命的哀婉与追忆,还是对一种时代风尚的怀念与祭悼,更是对一种人生梦想的祝福与守护…… 2023年6月15日于抱朴庐息壤斋 关于先生的一些非忧郁碎屑 ◎周立民(巴金故居常务副馆长) “什么大师、大师,运气好而已” 大约是2011年吧,在虹桥机场送黄先生回北京。 当日之行,重温了埋伏在街角的青年时代故事,与老朋友有愉快的相聚 ,也有很多意外的劳累——走到哪里都有很多人“追星”般围着他。各种传奇故事蛊惑下 ,人们忘记了这是一位年近九十的老人,恨不得把他当作三头六臂的齐天大圣。有天 ,黄先生刚走出武康路113号大门要上车,恭候已久的人们龙卷风一样呼啸而来,把他团团围住。那阵势着实让我心惊,后来听说都是猴票的集藏者。 要是黄先生随身带着一个大筐的话 ,各式各样的恭维话肯定能装得满满当当——这里面有基于敬佩的言不及义,也有依据习惯的慌不择言。像咖啡里多撒了好几包糖 ,甜是甜腻了些 ,喝下去还是比较舒爽 。可是,黄先生是流俗之人吗? 机场贵宾室到安检口长长的过道人不多,我们俩走在前面 。黄先生从来不要人扶,他的包和一个小箱子都自己带着 。片刻沉默之后 ,黄先生像是自言自语,又仿佛“附耳过来” ,声音很低却又毫不含糊 :“什么大师 、大师,运气好而已 。”我愣了一下 ,傻傻地笑着 ,如听惊雷。 黄永玉究竟是不是大师 ?学术问题留给戴博士帽的人去讨论  。黄永玉怎么看别人称他“大师” ,是一个人格问题 。很早就拜读过他的《大师呀!大师》,对于“教授满街走 ,大师多如狗”的现象 ,他的看法是——“我们的文化艺术已经达到一种极有趣的程度了” ,除非达·芬奇 、米开朗琪罗  、吴道子、张择端……否则是不敢妄称大师的。然而 ,人家如此充满善意、敬意地叫在你面前 ,总不能去跟人家辩论学术史吧?洗耳恭听之余 ,大概老人家烦了,才有了这样的小爆发 。 从那一刻起 ,那堵“大师”的“柏林墙”被他自己拆掉了 ,黄先生由天上降落人间,成为我面前一位亲切的老爷爷 。 “若果有人赞‘这老家伙挺勤奋’ 倒还当得起” 拒绝“大师”的帽子 ,对于“勤奋”他倒是坦然受之。黄先生说过:“若果有人称赞我:‘这老家伙挺勤奋!’倒还是当得起的 。”(《大师呀!大师》) 网上盛传黄永玉是超级玩家。我接触黄先生时,已是他的“无愁河”时代。他似乎只有夜以继日的工作 ,当年提着猎枪郊野行走 ,已是文章里的往事 。除了见见朋友、聊聊天,他换换脑子的娱乐似乎只有看电视了 。晚饭后 ,大家陪他看拳击比赛,看相亲节目 ,有时候也看碟片放出来的老电影 。到了一定时刻 ,大家都主动告辞,要老先生早一点休息。其实 ,他又看书去了 ,听说经常看到深夜。 恪守交稿时间,也是黄先生对我的莫大教育 。他属于一日不把工作做完,全天都不安生那种 。《无愁河的浪荡汉子》连载几年来,每期发稿必得写满几十页(非虚数,是严格的页数),如果临近交稿还未如期完成 ,他就要加倍工作。 毕竟九十多岁的人了 ,哪能小伙子一般去拼啊。我试图缓解老先生的焦虑:“完全不必着急 。我欠某某的稿子 ,拖了半年还一个字都没有呢……”说完便意识到自己的愚蠢。看老先生不置可否的样子,就知道他不直言鄙视已经是宽容了  。 画画儿也不轻松。老人进入状态后旁若无人,不懂艺术的我们屏住呼吸 ,静静看他一笔一画,明显感觉这也是气力活儿 。画到某个环节,老人会停下来坐到椅上抽几口烟 ,眼睛还是盯在画面上,想必还在构思。不画画的时候,大脑也没有停歇 。有一次他说 ,他要画屈原在船上把酒临风的样子,一直未能下笔是因为没有想清楚 ,风吹之下屈原的衣服该呈现出什么样子  。 2014年6月底,黄先生在他们社区搞了个雕塑落成仪式,我们一家三口赶去凑热闹。我女儿九岁,抱着绒毛玩具狗在人群里走来走去。人很多 ,很热闹 。第二天上午清静下来,我们去黄先生家聊天 。黄先生突然问我女儿:你昨天手里抱着的那个东西呢  ?女儿说装行李箱了。他立即从家里找出一个提线玩偶 ,交给我女儿说,你拿着,站在那里。又说:我昨天一直就在想该怎么画你。 黄先生晚年一直争分夺秒地工作。他不止一次说过 :有些故事 ,再不讲出来 ,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提了,要是跟我一起湮没 ,太可惜了…… 不言人恶 ,但并非对人对事没有看法 黄先生文字俏皮,“老子”常挂嘴边 ,爆炸式的语言也屡见不鲜,容易给人印象他是一个狂傲无边的人。加之近年段子文化盛行  ,添加油醋早已盖过菜的本味。 本来嘛 ,做艺术家的,即便没有一点傲气 ,也得有一些傲骨 。况且湖南人有一点“楚狂”,也属正常。黄永玉在艺术世界中纵横捭阖  、狂放不羁 、自由酣畅 ,这是他的艺术魅力和生生不息的动力 。回到现实 ,依旧如此“唯我独尊”?或许有,也不全是 。 跟老爷子熟识之后 ,难免张三李四陈芝麻烂谷子无所顾忌聊将起来。黄先生满肚子故事 ,坐在沙发上,信口道来,我也会主动跟他请教一些事情。讲来讲去 ,我能够品出,他谈人论事绝不挑起是非 ,很少听他说某一个人的不好  。他念叨的多是别人对他的恩情  ,挂在嘴边的是谁谁谁“真是了不起”。 即便那些荒谬岁月里,人与人之间因关系错位而引发的离奇甚至令人愤怒的事,在他重述时,都变成了卡夫卡式的小说——滤去了情绪 ,剩下的是黑色幽默。这是黄先生对待人生和世界的态度。别忘了 ,他写过“爱 、怜悯、感恩”的箴言 。 提及晚辈 ,随便“指点”几句本是老人的乐趣和专利,但黄先生自动放弃 ,取而代之的是慷慨的表扬  。记得几年前在万荷堂,他的生日盛大派对上 ,冷冰川先生现场展示他的大尺幅“墨刻”,执一根竹杖一页页挑动装裱好的作品 。黄先生站在一旁欣赏 ,看得极认真 。他给冷冰川写过诗,称他“你的劳作简直像宋朝人” 。木刻是黄先生的看家本领,这种不带客套的同行间的欣赏 ,令人想到“虚怀若谷”绝不是一个虚空的词汇,这是一种修养和品德 。 唯有一次 ,我说从某某处来 ,他不动声色说了一句:这个人不怎么样嘛。没有解释 ,我也没有多问 ,话题就转了  。这是很少有的评价 ,还要等上几年 ,我才感慨老人家火眼金睛。 不言人恶 ,并非他对人对事没有看法。 千万别轻佻了它 ,书中有伤和血 他曾在《这些忧郁的碎屑》中,盛赞表叔沈从文的《长河》——“我发现这是他与故乡父老子弟秉烛夜谈的第一本知心的书 ,一个重要的开端” 。他还叹《长河》“可惜太短” 。《无愁河的浪荡汉子》即承继表叔的遗志 ,以故乡的思维写成巨制。 那几年中,每去拜访尚未坐稳,就听他主动讲起昨天写到哪儿了  ,又写了什么,就其中人物还会有海阔天空的侃谈、物是人非的感慨。我也经常求证 :某某(人物)是真(实有)的吗?得到的回答是:仅有个别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,略微变了名字而已 。黄先生大概不能忍受某些回忆录的滥套和贫乏,才选择了“小说”这种形式——他要更大的自由 ,他更看重“叙述” 。 2016年11月的一天,去太阳城看黄先生  。他说起昨天写到在福建涵江的一个女孩子 ,叫李好音。他们此生当面说过的话不过五句,多是女孩子代父送信请他到家聚会 。席间女孩子弹琴给大家听,宛若仙人 。他当即萌生为她作一幅弹钢琴木刻的念头……小说里这一节,是这么写的:“来不及了 。这一辈子都来不及了 。”多年后,女孩子的命运仍令他揪心。小说里引一位朋友的话:“她真不该生到这个世上来,来干什么呢 ?” 那天  ,客厅里只有我们两个人,还有猫 、狗、乌龟。黄先生靠在沙发上 ,轻声讲述往事 ,不悲不伤 。“我为她写了一首诗”,他让我随他去卧室——那是我唯一一次进他的卧室 ,不太大,有一张书桌——他拿出一张复印的小画 ,画的是女孩子给他送信的场景,又顺手从桌面稿纸上撕下一张,掏出随身的钢笔  ,郑重写上“立民纪念” ,签了名字和时间送我 。 我是后来才慢慢品味出这首题为《给海底的好音》的诗,那浸含的悲伤: 承受你悲苦的重量,地球太小。 我心底有你的墓园 。 我们不曾恋爱,却留下 最初的一瞥, 一缕会心的轻烟。 原谅我这只远航旅鸟, 没想过停歇在你温暖的窝边。 唉 !这人生, 一个世纪就那么一闪。 (我苟活的年龄与你的冥寿相近 。) 但回梦中, 从未灰褪你的朱颜 。 诗未完 ,但我无法再抄下去了 。正像小说里写的 :“人总不能常常把痛苦当做读诗啊 !心底飘忽的伤痕 ,是所有活人流淌的血。” 大家从《无愁河的浪荡汉子》里读出那么多有趣故事、找出很多“段子”,自然无不可,但我们也千万别轻佻了它,这部书里有伤痕和血 。 闽南话 、理发馆和锥形螺 《无愁河的浪荡汉子》写了福建很多地方,那是他青年时代的旧游之地 。 有一年 ,我和同事有幸陪黄先生重访泉州。从他当年与弘一法师碰面的开元寺出来 ,老先生在车上教我们说了一路的闽南话。 抗战中的某一天  ,在泉州,黄永玉去理发 。老师傅已经抹上肥皂开始给他洗头了,飞机轰炸的警报响了。黄先生要去躲警报,老师傅不以为然:“不用理会它 。”黄先生坚持:“不行 !我要进防空壕。”一头肥皂泡也不顾了。轰炸过后他转回理发店,眼前完全成了另外一个世界——门窗不见了 ,店里空空荡荡 ,唯余他刚才坐过的那张椅子 。 讲着这样惊心动魄的遭遇 ,黄先生在今日人流熙攘的街道上重寻旧迹 。街巷样貌大改,理发店的位置只能回忆 。 我顺口说句:“中午,找个地方喝点稀饭吧  。”老先生听闻勃然大“怒” :“得了吧,我抗战时候喝了不知多少稀饭 ,饿着肚子吃不饱……”我赶紧缴械投降。忘了到什么酒店吃海鲜,有一种锥形螺 ,很鲜,大家赞不绝口 。黄先生也紧吃慢吃,吃出豪兴来 ,坚持再要一盘 ,基本上被他承包了 。 席间谈及第二天要去厦门 、去集美 ,跟他的老同学们聚会 。这是黄先生期待的旅行 。听说当年他五次留级创纪录 ,同学多得无人能比。很想当面跟他们请教黄先生是怎么做到的。 第二天一早 ,收到黄先生女儿黑妮老师的电话,爸爸昨腹泻一晚 ,早晨也没有好 。估计就是那两盘锥形螺,寒性太大,关键是吃得太多…… 集美 ,没有去成。 有时候我感觉,黄先生是在以告别的眼光打量这个世界。 壬寅年正月初一,他把自己写的《今夜》印成贺卡 ,分发朋友:“愿上天给人间每个人都有美好的今夜。天天如此,月月如此 ,年年如此 ,十年如此 ,百年如此 。告诉子孙们,人应该拥有如今夜之权利 ,过宁馨如今夜之日子  。”这是他留给人间的美好愿望吗 ? 想不到告别的时刻来得如此仓促 。我无法将死亡与这个老人联系起来 ,我也不愿在他面前哭哭啼啼 。 唯有默默念道:这一次,您可以放心休息了吧 ? 我还想对他说:请放心 ,有您的祝福,无论何时何地 ,我们都会有“今夜”;不管岁月冷暖,我们都会像您一样 ,去创造灿烂温暖的人生。 2023年6月16日中午于上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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